zywcb #45

 

在巴士底市集買的《大冤獄》（L'aveu）到現在都還沒看。

可是老闆順道推薦的《再見童年》，重重地敲擊我。
集體創傷與個人罪惡彷彿拔不了的肉刺，隱隱作痛。

片中少數歡樂的片段，是學生們一起，
搭配老師們現場演奏聖桑Op.28，放映卓别林的短片《移民》。
以前從不在意他們看的電影是什麼，只知道是一部卓别林的電影，
小朋友笑得人仰馬翻也是合情合理。
某天突然想到這件事情，這是多讓人畏懼的串連。
電影之神又來給我什麼徵兆嗎？（？？？）

＊

喜歡各種難以言喻的巧合和緣分，當時沒有去我地打雜，也不會特意走過牯嶺街。

今天也遇見了一個很酷的計畫，知道那種想要跟其他人交流的衝動。
好像沒想太多就覺得，我也要玩，或者說，我也想要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填問卷的過程中，
有些回答不出來的問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有些答了但會覺得「自己真噁心」的問題。
回家後仔細想想，好像是自我厭惡監視著自己而難以填答。

雖然說是真心想分享，卻有那種
「你是想讓人覺得你很有趣才這樣回答，才這樣塑造自己的嗎？」虛榮的罪惡感。

也邊填邊疑惑，是不是原本的自己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要符合很多非自己的期待，而變得，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了。
最讓自己訝異的，其實是看起來很無所謂（？）的一個題目。
你喜歡什麼圖形／圖騰？
哇，我的答案竟然是不要方正有角的都可以。自己答了都覺得：這個人是怎樣。
尖尖的三角形不行，可是圓圓的三角形可以。方形不可以，圓角的矩形可以。
更棒的還可以是一坨一坨的。（？？？）

也遇到了數一數二讓我困惑的問題：你往哪裡來？你往哪裡去？
我沒有回答。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是大三口表神父一對一的考試題目。
當天神父說的話我只記得兩件：

• 你不應該穿別人幫你寫好字的衣服。
  因為那天我穿了有25號數字的衣服，神父問我25代表什麼意思，我說沒有什麼意思（我國小座號？）。
  然後神父就做了這個結論。
  
  
• 你往哪裡來？又往哪裡去？
  說實在我很好奇大家都怎麼回答，這到底是一個期待什麼答案的問題？
  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事後詢問攤主他的答案是什麼，好像要往宇宙去之類的。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自己好像一個一直活在過去的人吶。

＊

這樣交流的場合結束後，通常也會有一些懊惱。
沒有講到話的人，難以說明的部分，說了好像對方也不太懂的事情。
因為害羞而站得遠遠的，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說起，
某些小小的衝動和想打招呼的念頭全部都抓得緊緊的。
覺得很可惜，但也不（知道）能怎樣，這就是什麼？（兩個字）

越講工作上的事情，越覺得沒什麼好講。
好像只能用些很簡略的說法講述。
如果沒有一一記下每個事件的細節，最後都只會化約成：是讓我不舒服的事情、不舒服的人。
但我的想像是，若講都講不好，是不是代表自己也是挺有問題的（？）

昨天晚上的聚餐，每個人都講了自己被同一個人傷害的部分。
很奇妙吧。
可是現在要去回想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我說也說不清。
只覺得誇張，不尊重人，為什麼可以這樣說話？
也許像崴說的，根本就不想記住。

12月是我很喜歡的時刻，會有許多朋朋們的聚會，
可以見到大家很開心。在這之前，沒有那麼喜歡12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