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生的金智英 Kim Ji-Young Born, 1982



《82年生的金智英》對我來說沒有太多新知,
作為電影也沒有在視覺或是風格上有想關注的地方。
所以大眾對於這部影片的拍案叫絕,反而讓我更加疑惑,
平常有多麼不關注女性或是身為女性的自己所遭遇社會框架和限制呢?


世代女性的附身:金智英

尚未讀過小說,很好奇書中怎麼呈現電影中因為不明因素(產後憂鬱或是積怨已久的壓力?),
彷彿被附身、會化身為奶奶的金智英,如暮鼓晨鐘要點醒大家。
無論向孫女婿點出金智英在家照顧小孩,多麽辛苦、多麼需要鼓勵,
或是面對自己的女兒,曾讓她放棄自己的理想去賺錢讓哥哥讀書,
要她別再一次要為了家人去「他們」做想做的事情,而願意犧牲自己。

厭女:具有生育力的女性讓人害怕

好萊塢男女星的薪水天差地遠、奧斯卡最佳導演入圍名單未見女性導演,
甚至離大眾日常更接近的玻璃天花板、重男輕女、家務分工不均、男主外女主內是屢見不鮮的案例,這些現象可以說是源自「厭女」,一種默許「女性不配和男性行使同等的權力、享有同樣的權利」的社會氣氛。

然而「厭女」非憑空迸出,從原始部落中仍可以觀察到,有許多規範和禁忌早就提防著女性,儘管女性被視為污穢及危險的,她們卻擁有「生育」這個繁衍後代的神秘力量。

面對這強大的生育力,男性用象徵性的活動將生育的主體轉移到自己身上。

首先是二元化的簡單思維(強化男性、劣化女性;生命是熱血沸騰的,女性每個月卻有無法控制的月經流血)接著透過奪去女性在身體、經濟及未來的自主權,使用暴力(強暴、謀殺)逼女性就範,奪去她們的人格(如父兄輩指派配偶、讓她們成為「母親——生小孩的器物」)。最後再建立堅固的男性同盟,持續擴大影響力。為了鞏固男性同盟的成員間的連結,進入聯盟的標準是「像不像個男人」,所以不夠格的男性和女性,甚至是「厭女」變成男性是否可以加入男性同盟、是否足夠社會化的條件。

然而,男性始終無法解決的難題是,「無法生育的自己」。

懷孕的母親,消失的「金智英」

然而成為母親的女性,是《82年生的金智英》的開始,卻也是「金智英」主體的消逝。
「雅英的媽媽」變成她的名字。
「金智英」不見了。
過去那個有著寫作夢、工作野心的她,被禁錮在「媽媽」的保護罩中,功能是顧好小孩、做好家務,送丈夫上班,好像有些空擋可以休息,小孩馬上又哭鬧起來。而丈夫的「貼心——害怕她脆弱、受傷、累倒」,往往在金智英即將踏出牢籠時,狠狠抓住她的雙踝,不給她鍛鍊自己長出力量的機會。

回到一開始提到的「附身」,很有趣的是,金智英是最後一個得知自己症狀的人,
坐到醫生面前,是患者覺知、想要改變、治療、成長的開始,
雖然呈現地過分簡單,卻是很重要的一幕。

其實本片並沒有激起我什麼想法,本文也只是把之前做的報告整理一下,看這虎頭蛇尾就知道已經不行了...主要是為了督促自己要持續寫東西(頭好痛,真的很愛以前用功讀書的書呆子自己)最後還是以上野千鶴子的話作結,「如果厭女是這麼容易簡單就可以克服的,我也不用寫書了。」


Director: Kim Do-young (2018)

Country: South Korea

【參考資料】

Françoise Héritier, Masculin/Féminin : Tome 2, Dissoudre la hiérarchie. Paris: Odile
Jacob, 2002, p.9-29.

上野千鶴子著;楊士堤譯,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臺北市:聯合文學,2015.07)

吉摩爾(David D.Gilmore)著;何雯琪譯,厭女現象:跨文化的男性病態(臺北市:書林出版,
民94),頁2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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